Saturday, 2 June 2007

來自法國的中國貓

某天夜晚,我在敦化北路上遇見了一隻貓。

一隻法國的貓。

他住在一條古色古香的小弄,
有早晨的雞啼,有叫賣的肉販,有紅紙的米缸,有五彩的繩結
有門神的眷顧,有零散的香客,有木雕的彌勒,有香灰的塵埃
周圍的一切,古色古香。

貓,說著一口流利的中文
不知是否投錯了胎
來自法國的小貓,有著中國的靈魂
他迷戀中國的武術,研究中國的政治文化
他與我談老莊與易經,五行八卦,禪思玄學
擒拿與宗教
與貓說話,時空也會倒流


我與小貓極有緣,時常在街坊相遇

卻又好像只是,碰巧喜歡在某個城市的角落棲息


我說:你是貓,我是老虎

貓說:我是貓,妳是老鼠


唉!貓的中文,果然還是沒法很好。


好奇心會殺死一隻貓?
但沒了好奇心的一隻貓,似乎就不應該稱之為貓了
好奇心與貓的關係,就像飛蛾撲火?馬戲團的空中飛人?
或是雖然害怕但還是坐上了大怒神一樣吧嗯?
既期待又刺激 既擔心又恐懼的
畢竟也終究,我還是一隻大貓。


某天晚上,不是碰巧地

我去看了貓口中他在臨摹的八卦陣

陰陽調和,太極輪轉

啊!太難。


但我虎視眈眈的是

探索法國貓的中國靈魂




貓剝著荔枝。
我與貓一起吃著初夏的荔枝。


妳喜歡荔枝嗎?給妳一個

很甜,很涼,籽很小,很好吃。

在法國,我們都覺得中國人每天都在吃荔枝。



喔?但是你知不知道,吃荔枝對身體不好?

再來一顆,真好吃!

貓睜大眼睛:為什麼?

因為荔枝屬熱,是種燥型的水果,應該有點像是陰陽理論,然後荔枝是陽性的水果吧!我瞎掰著。等貓有興趣。

真的?貓吞了一口荔枝,拿出他的法文書,封面是水墨畫的功夫像。

貓像是查資料一般,翻閱了一下。

我也好奇的翻閱著,猜測著,再吃一顆荔枝。

這在講什麼?
你看完了嗎?
看得懂意思嗎?
念封面的字給我聽!

這是一本禪學的書。我看完了。但是不是那麼好。之前看過的那一本比較好。Le ?? de Zang??

「但是這本不好看。喏,這本,不錯。」

貓遞給我另一本,三倍厚的英文書。
在談論的是中國的政治與民主。
貓在書裡折了很多的耳朵。

喔!?原來你對政治也很有興趣啊?

妳好好奇喔!」貓說。再回答完一整串我問的問題之後。

接著,貓念了很長的一段雜誌,用法文
很快、也很流利的法文
以前在法國,或是看電影,都只聽得到人家講一小段一小段的法文
這算是我第一次聽到那麼一大串法文
目瞪口呆,我安靜了一會
說:不像是人家說聽起來很浪漫的法文啊。
貓撇撇嘴,笑了。



躡手躡腳的,我在深夜裡抓貓。

城市裡的影子,捲曲的貓尾巴,拱起的身段,鴉雀無聲的步伐


輕輕。貓的影子到映在柏油路上,有一絲頑皮豹的味道


心裡,響起爵士樂的節奏,帶著狡猾與詭蹫的藍調。


Salut.

Bonjour minou!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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